客轮到达重庆忠县县城西山渡口。 　　赵 军摄（影像中国）

秦大益（右）帮助菜农们挑菜。 　　田华平摄（影像中国）

　　汽笛悠悠，划破浓雾，清晨7点，船长秦大益驾驶着“渝忠客2180”客轮从重庆忠县洋渡镇码头出发，向县城进发。

　　这条航线，秦大益已经开行了27年，除了除夕和正月初一，他几乎每天都在船上。

　　曾经，当地陆路交通不便，出行运货主要靠船。每天往返于洋渡镇和县城之间的客轮有近十艘、数十个班次。2016年，重庆沿江高速公路洋渡镇段通车，镇上的居民开始乘车出行。江上的客轮越来越少，最后仅剩秦大益驾驶的这艘客轮。

　　沿江还有不少菜农，祖辈都有种菜进城售卖的习惯。客车空间有限，装不下背篓、箩筐，也不准带鸡鸭等活禽。对他们来说，家门口的船更方便，而且船票比车票便宜得多。

　　卖菜利润有限，为了照顾菜农，单程12元的船费，已经10多年没涨过，秦大益常常入不敷出。

　　离开还是留下？看着每天起早贪黑的乡亲，秦大益不忍心。他坚持每天清晨始发，经过6个码头，9点左右到达县城西山渡口，中午返回。

　　抵达县城后，秦大益常常下船帮着吆喝、卖菜。一些老年人不会使用智能手机，他便到银行换来零钱，方便交易。

　　后来，儿子秦源泽也到船上来助一臂之力，不时拍些视频，分享到短视频平台上。偶然一次，一条沿途靠岸接乘客的视频获赞上千，不少网友留言或“打赏”捐助，希望他们为菜农提供更多帮助。

　　这让秦大益父子十分惊喜。此后，父子俩每天直播长江沿途的风景、乘船卖菜的场景。网友的捐资用来为菜农们提供免费早餐，或者买下蔬菜和农副产品，送给养老院或困难家庭。

　　如今，秦大益的直播账号粉丝超过300万，有人寻求商业合作，均被婉拒。“我们只想帮助乡亲们，不能自己去赚钱。”把着舵，秦大益将船开得稳稳当当。

《 人民日报 》（ 2024年04月18日 07 版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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