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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慶城市精神的文化深意何在

——“我們的城市 我們的精神”解讀

2024年12月30日08:17 | 來源:重慶日報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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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欄語

精神力量與城市發展,總在相互賦能中走向深融。日前,“堅韌、忠勇、開放、爭先”的重慶城市精神,一經發布便引發廣泛關注。凝聚各方智慧力量的重慶城市精神,究竟是如何體現城市歷史文化,彰顯區域特色,引領城市未來發展的呢?

即日起,本報推出“我們的城市 我們的精神”專欄,通過系列深度述評,多視角、全方位解讀重慶城市精神的豐富內涵、價值意義和實踐要求。敬請關注。

“堅韌、忠勇、開放、爭先”——重慶城市精神表述語短短8個字,卻字字珠璣,氣勢磅礡,集中體現了重慶的城市文化品格和集體人格,展現了巴渝兒女的價值取向、行為取向,吹響了重慶精神立德、人文立城的集結號。

城市精神是城市文化的內在核心,涵蓋價值理念、道德觀念、文化精神和精神追求等。那麼,從文化向度看,“堅韌、忠勇、開放、爭先”這8個字、4組詞有何內在邏輯呢?

堅韌

——寓意矢志不渝、篤行不怠

城市精神,是一個民族跨時代的文化傳承,也是民族文化在特定地域的創造性實現。它既有厚重的歷史文化底蘊、更有豐富的時代內涵。

“堅韌”作為重慶城市精神的“根”,無疑是重慶人集體人格的呈現,具有極強的辨識度。

從文化地理學視角看,重慶多山,其中山地面積佔75.8%﹔重慶多水,長江干流貫穿全境,嘉陵江、烏江等大小支流上百條在此匯集,在山地中形成眾多峽谷。

大山賦予了重慶人爬坡上坎、敦厚朴實、勇於登攀的品質﹔大江練就了重慶人激流勇進、不畏艱險、敢闖敢拼的秉性,進而孕育了重慶“堅韌”的城市精神。

從歷史文化視角看,200萬年前,巫山人開拓洪荒,被譽為“東亞人類搖籃”﹔5000年前,巴人及其后代,扎根山野,敢闖敢試,艱難生存,筑就大城﹔600年前,湖廣人,艱難跋涉,插佔為業,重啟洪荒,在重慶起家﹔80多年前,中華民族存亡之際,重慶挺身而出,向全世界展現了“愈炸愈強”的堅韌形象﹔改革開放后,重慶人逢山開路、遇水搭橋,造就了一座工業興盛、商業繁榮的超大城市﹔30多年前,百萬三峽移民告別故土,“舍小家、顧大家、為國家”,創造了“截斷巫山雲雨,高峽出平湖”的人間奇跡……

從遠古走到今天,不難看出,重慶人磨礪出了愚公移山的恆心、勇於攀登的意志、逆水行舟的頑強、激流勇進的膽略、開放兼容的胸襟、放眼天下的視野,展現出志存高遠、豪情萬丈、無限寬廣的博大胸懷,最終凝聚成了“堅韌”的城市精神,祖祖輩輩代代相傳,歷久彌新。

從革命文化視角看,1927年3月,四川軍閥劉湘在重慶制造了震驚全國的“三三一慘案”,大批中共黨員、國民黨左派人士被捕殺,組織被破壞,楊闇公、漆南薰、陳達三、冉鈞等壯烈犧牲。

“光明日月無私照,萬古經天給與人。”中共中央又連續向川渝地區派出了傅烈、周貢植、劉願庵等人,以“堅韌”之志,為黨工作,均壯烈犧牲,鼓舞更多的后來者接續奮斗。

在以江竹筠為代表的歌樂山烈士英雄群體身上,既彰顯著紅岩精神的本質屬性,又具有他們所特有的堅韌頑強的精神品質。

忠勇

——寓意堅守信仰、永葆初心

重慶是一塊英雄的土地,有著光榮的革命傳統。巴渝大地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英雄豪杰,“忠勇”早已植入重慶人的文化血脈中。

東周末年,群雄四起。古巴國將領巴蔓子為解巴國之困,向楚國借兵。借兵時巴蔓子允諾楚王,事成之后將三座城池送與楚國。楚國出兵解了巴國之困后,向巴國索要承諾的三城。巴蔓子既不願行不忠之事割讓城池,又不願行不義之事違背諾言,唯有獻出自己的項上人頭以示忠義。

巴蔓子死后,巴國深受其恩,將他的無頭之身厚葬於巴國首府江州(今重慶城)。楚王也被其精神與義舉感動,對他的頭首奉以上卿之禮,葬於楚國荊門山之陽。

南宋抗元斗爭中,面對蒙古軍隊的強大進攻,重慶軍民在釣魚城堅守了36年之久,創造了古代軍事史上抗蒙防守“獨釣中原”的奇跡,成為“忠義勇武”傳統文化精神的象征,對后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
近代以來,重慶同樣是英雄輩出。如“革命軍中馬前卒”的鄒容,提出了建立“中華共和國”的理想,以一部《革命軍》名動天下,被孫中山稱贊為“惟蜀有才,奇俊瑰落”。毛澤東感嘆鄒容“提出了一個民主革命的簡單綱領”“可惜英年早逝”。習近平總書記也高度贊揚他撰寫的《革命軍》一書吹響了推翻清王朝的號角。

特別值得一提的是,先進的重慶人為救國救民而追求真理,忠於信仰,忠於組織,在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上寫下了堅守信仰、永葆初心的“忠勇”篇章。

年少的劉伯承,立下了“拯民於水火”的志向﹔聶榮臻元帥20歲時走出重慶,懷揣的就是為“四萬萬同胞之均有衣食”“均能享安樂”的初心﹔中國共產主義運動的先驅者楊闇公的人生信念,是“人生如馬掌鐵,磨滅方休”……

“紅岩荒谷耳,抗日顯光輝。”在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中,有一種熠熠生輝的精神——“紅岩精神”,光照千秋,成為重慶人和城市精神品質的內核。

抗日戰爭時期,董必武曾題詩“未變堅貞一片心”,表達了紅岩人理想信念堅定、對黨絕對忠誠的高尚品質。

開放

——寓意創新進取、開明包容

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能夠傳承發展至今,離不開其突出的開放與包容。

在重慶,開放總體上貫穿了各個歷史時期。晉代常璩所著的《華陽國志·巴志》記載:“周武王伐紂,實得巴、蜀之師,著乎《尚書》。巴師勇銳,歌舞以凌殷人,前徒倒戈。”故世稱之“武王伐紂,前歌后舞”也。由此可見,彼時的巴人已走出了巴山渝水。

在文化交融方面,巴渝大地與東楚、西蜀同山共水,同風共俗。尤其是共飲一江水的天然屬性,共同經歷的每個歷史時期,使它們成為長江文化鏈中開放交融不可或缺的部分。

以巴地與楚地文化交流為例,敬鬼神、祭祖宗、萬物有靈的巫教和巫文化是楚人與巴人共同的信仰、相同的文化。其中,文有屈原、武有巴蔓子,是巴楚文化天空中最耀眼的“雙子星”。

與此同時,隨著歷朝歷代的移民涌進涌出,重慶敞開大門,育化出了多姿多彩的移民文化。

在對外開放方面,1890年,中英簽訂《煙台條約續增專條》,重慶開為商埠。次年3月,重慶海關成立。隨后,各國在重慶紛紛設立領事館,開辟租界。重慶被迫開埠,雖屬西方列強侵略之舉,但客觀上加強了重慶與外部世界的聯系,育化出重慶建市良機和近現代城市文化,一座新型工商業城市快速發展。

抗戰爆發,“陪都”重慶成了大后方對外貿易中心﹔新中國成立之初,重慶作為中共中央南方局、西南軍政委員會駐地,統籌解放和經略大西南﹔“三線建設”,重慶敞開胸懷,讓山城建成較為完備的工業體系﹔改革開放后,重慶又成為內陸開放最早的城市之一﹔進入新時代,尤其是今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視察重慶,賦予重慶奮力打造新時代西部大開發重要戰略支點、內陸開放綜合樞紐“兩大定位”。

由此可見,重慶是一座開放之城,造就了兼收並蓄的文化特質和開放包容的城市性格。

爭先

——寓意敢為人先、勇立潮頭

在巴渝這片土地上,從古至今,有無數事例彰顯了重慶“爭先”的城市精神特質。

漢朝,雲陽人扶嘉父女掘白兔等9口鹽井,開創中國最早的鹽場﹔南宋大足人趙智鳳傾盡畢生心血,開鑿寶頂石刻……

近代,實業家盧作孚用畢生精力推行鄉村建設、開展教育改革、興辦工商實業,以敢為人先的勇氣走在了時代前列。他創辦的民生公司一統長江上游航運,改寫了我國內河航運外國船隻橫行的屈辱歷史﹔在鄉村建設實驗中,建成了四川第一條鐵路——北川鐵路﹔創立了當時中國唯一的、最大的民辦科研機構——中國西部科學院。

新中國成立后,重慶文化藝術界更是在文學、戲劇、電影、電視、音樂、舞蹈、美術等領域取得長足進步,文藝事業百花齊放、生機勃勃。

上世紀50年代,李少言、牛文、林軍等一批原晉綏解放區的版畫家來渝,與李煥民、宋廣訓、吳凡等一批從藝術院校畢業的青年一起,開創了中國現實主義美術新紀元。其中,《蒲公英》在德國舉行的國際書籍藝術展覽會獲得金獎,是中國版畫首次在國際重要藝術展覽中獲得最高獎。

文學創作,碩果滿枝。1961年12月,長篇小說《紅岩》首版。該書語言朴實,筆調悲壯,展現了江姐、許雲峰等共產黨人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。如今,該書發行量逾1000萬冊,成為歌劇《江姐》、歌曲《紅梅贊》、電影《在烈火中永生》等眾多文藝作品的題材源泉,堪稱中國當代文學史上的一座豐碑。

舶來的油畫藝術,經重慶再造,同樣問鼎高峰。1980年,羅中立創作的油畫《父親》問世,濃郁的色調、精湛細膩的筆觸,塑造了一位情感真摯、淳朴憨厚的普通農民形象,無數觀眾邊看邊流淚,此作品在中國美術史上具有裡程碑意義。

舞台藝術,人才輩出、群星閃耀。川劇《金子》《江姐》奪得中國舞台藝術領域最高政府獎——文華大獎,舞劇《絕對考驗》獲得十三屆中國舞蹈“荷花獎”等。

近年來,重慶聚力高質量構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,創造高品質生活,累計建成圖書館分館1771個、文化館分館1287個、新型公共文化空間375個,全市公共圖書館、文化館一級館率分別達90.7%、95%,位列全國第三、第二。

由此可見,縱觀重慶3000多年歷史,巴渝兒女始終以自強不息、不屈不撓的頑強意志,奮勇爭先、勇立潮頭,無處不彰顯“爭先”的城市精神特質。(新重慶-重慶日報記者 韓毅 新重慶-重慶瞭望 程正龍)

(責編:陳易、劉政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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