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脱下防护服的实验室组员 陆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供图
有这样20几个人,他们没有去武汉“前线”,而是在后方的实验室里,但同样是和病毒作斗争。
他们以院为家,吃喝拉撒睡全在实验室解决。
每一位来院就诊的患者,要最终确诊为“新冠”病毒感染的肺炎,都是出自他们的手。
时间:1月28日
地点: 陆军军医大学附属第一医院
记录人:陆军军医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感染病科实验室(核酸检验组)况雪梅
大年二十九的时候,我所在的感染病科实验室20几个同事接到通知,让24小时待命。也就是从那时开始,我们中很多人都没有回过家。因为人手不够,还从其他科室抽调人员补充。其实,此时我们已经开始对一些发热患者标本进行检测。
大年三十一早,我们感染病科主任、陆军军医大学援鄂医疗队专家毛青教授组织科室开了一个紧急会议,明确感染病科实验室作为确诊实验室,并对后续的工作作了安排,叮嘱大家保护好自己,不分岗位、不分身份,积极应对疫情。用毛主任的原话来说就是:大家都是同事,要一起面对这个困难,不能只顾着自己,要对同事负责,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。
我们实验室被分成四组:临床检验组、核酸检验组、呼吸道抗原组、后勤消毒组,谭朝霞、张娟是主要负责人。在最开始疫情没有那么严重的时候,实验室的同事都是自愿原则,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坚守、选择留下来。再后来,接触病人和标本的同事都不回家了。
不回家,吃住成了问题。做完实验,我们穿着隔离防护服,一穿就是5、6个小时。几个小时下来已经累得不行,大家都是咬牙坚持,更别说出去吃饭。一有空闲最想做的就是放松、缓一缓。所以,我们吃住的问题就只能辛苦后勤组的同事,他们帮忙订饭、准备洗漱用品,谭朝霞带着临检组没做实验的同事给我们收拾房间安排床铺。这样,让我们做标本的人,下班之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,其实大家心里都想着实验,也很难睡得踏实。
在实验室外有一个过道,是半污染区,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,后勤消毒组的同事也是24小时轮班,每隔两个小时就喷一次消毒剂。她们因为接触太频繁,眼睛都被熏红了,有阿姨都熏出了鼻血。
实验室工作人员收拾临时宿舍 陆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供图
我所在的组是核酸检验组,有些同事是临时借调,之前没有经历过这种高强度的工作,但没有一个人推脱,来了立马进入角色,不会的学了就上岗。我们基本上是24小时保持“战斗”状态,来了标本就做。同事们知道病人很着急,因为病人取了样本后,暂时是不能离开医院的,必须要等到检测的核酸结果是阴性才能走。
所以我们的动作越快一分钟,病人在外面等待的时间就缩短一分钟,但是最短也要三四个小时。这样一个来回下来,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。有同事开玩笑说,恰好这几天没有运动,当锻炼身体、减肥了。
现在已经是夜里11点(大年初三),我和几个同事原本已经下班,该去休息,但是大家都没有回一层楼之隔的临时宿舍。我们想的是,如果临时出现了什么问题或者需要人手的话,可以马上补上去。
这几天下来,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超负荷在运转。因为实验室是隔离区,外面的人不方便进来,我们除了干做实验的技术活,也要干搬实验仪器的体力活。
汗水浸泡过的手 陆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供图
医护人员脱下防护服 陆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供图
但云婕和我同组,这几天下来,她基本上都没有休息。其实她第一天做完实验,上完夜班,第二天该休息的,但是新来替班的同事不熟悉检测流程、实验方法、防护服穿脱方式,她就留下来手把手的教。等到下一个替班的同事来了,她又重复之前的工作。
每次做完实验出来,早就过了饭点儿,就吃方便面充饥。27日晚上她做完实验,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喝点稀饭,结果吃着吃着,她就冲到垃圾桶那儿去了,表情很难受,结果她就吐了,大家赶紧递水的递水,询问情况的询问情况,估计是连续没有休息,又没有按时吃饭导致胃部强烈的反应,所以呕吐了,好在没有大碍,休息一下就元气满满了。其实我们都清楚,就是累的。
后勤消毒组的同事张维,也是临时抽调来的,自从来了之后就没有回过家。家里的小孩儿发烧了也没顾得上。同事们都劝她,抽空回去看看,但她总是说没事,家里有人照顾,然后又开始帮我们配消毒液、分标本,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心里很难受、很着急,只是不想我们担心。
实验室向小梅平时喜欢养花,她专门把自己家里面养得最好的一盆兰花和一盆腊梅端了过来,让大家有空的时候“欣赏”一下,瞬间就感觉有了生活的气息。在这里,我们面对的不仅仅只是严肃的工作,不仅仅只有可怕的病毒,其实还有温馨得像家一样的氛围。
呼吸下新鲜空气 陆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供图
我们一个组四五个人的样子,都是24小时轮班。即使下班了,也不能离开工作的区域。虽然早上没有要求8点准时上班,但大家基本上8点都到齐了,集体在会议室吃早餐,大家都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温馨的场面。本来在会议室都是开会的,现在却是在会议室吃早餐、午餐和晚餐,然后聊聊今天的工作,聊聊今天的标本,聊聊后面需要干的事情,突然觉得也挺开心的。(整理:陈琦、屈德意)